东北网11月9日讯(记者 包海多)“2017年6月15日,20:18约好近期见面;2017年6月23日,20:24分第一次见面;2017年6月27日,20:25分第一次牵手;2017年6月29日第一次看电影;2017年7月1日第一次看见她流泪;2017年7月7日第一次外出游玩随后公开恋情;2017年8月1日第一次出差哈尔滨远距离想念;2017年8月2日第一次送花束感动流泪;2017年8月18日第一次去她家吃饭……”2019年,11月5日,当记者在赵玉超同事的陪同下,走进赵玉超的妻子石菲家,第一次向其展示赵玉超的工作日志时,写在第一页的这一段内容,让石菲紧紧的抱住这本工作日志痛哭流涕。
这些饱含真情的记录,足以证明赵玉超有多么热爱生活,这份爱与情是他工作的力量之源,而在那第一页之后,便没有了任何儿女情长,密布的是各种案件信息,各种工作感悟。
嫁给人民警察是我无悔的选择
赵玉超的妻子石菲,高考时是甘南县一中的文科状元,从北京交通大学毕业后,通过省公务员考试考到甘南县司法局工作。石菲非常喜欢警察这个职业,于是一直希望自己能够找一位警察丈夫,经单位同事介绍,她与赵玉超相识、相恋。
由于工作原因,赵玉超对妻子石菲亏欠太多。2017年,由于“两会”安保和电信诈骗案件追逃工作,他两次推迟婚期;2018年,没等享受新婚的甜蜜,他就立即投入到“扫黑除恶”专项斗争中,平均每周只能回家一次;2019年,为做好“云剑”行动、国庆安保等工作,他每天都奋战在一线,儿子出生五个月了,他基本没见上几面。
尽管这样,妻子也没有埋怨他,全力支持他工作,她一人带着孩子回到娘家住,逼得妻弟石兴睡沙发。石菲说:“我一点都不生气,玉超工作这么忙,我不能拖他后腿,正因为他工作这么优秀,我才愿意嫁给她。”此次赴天津开展抓捕任务期间,也就是赵玉超牺牲的前两天,正值妻子石菲生日,赵玉超为妻子电话订购了献花,还在电话中相约,任务结束一起补过生日,而且估摸着儿子快会坐了,一起去给儿子买个小凳子……但这些事都随着赵玉超的牺牲不能实现了。
儿子出生后,赵玉超给儿子买了哗啦棒,这是他给儿子买的唯一的玩具。妻子石菲说,“这孩子从小就没有爸了,爸爸走了什么也没留下,我要把这个玩具保管好,长大了告诉他这是爸爸给他买的。”
赵玉超牺牲那个傍晚,襁褓中的儿子一直哭闹着,人们都说小家伙一定是预感到了什么,父子之间也许会有某种感应;但过了那个傍晚,小家伙便再也没有哭闹过,似乎是不想给大人添麻烦。赵玉超牺牲后,同事们来看望他五个月大的孩子,孩子望着身着警装的大人们,总会伸出小手抓啊抓的样子。赵玉超妻子说:“玉超每次回家都是穿警服的,也许是这个孩子已经感觉到那身警装意味着亲人、意味着父亲……”
对于丈夫的离去,这位坚强而明理的警察妻子说:“是我自己想嫁给警察,所以我一点怨言都没有……玉超是孝子,我们俩贷款买的房子,日后就留给玉超父母养老使用了,我会照顾好玉超的牵挂……”
我为有当人民警察的儿子而骄傲
“玉超,你没有辜负党对你的培养,你没有辜负人民的期望。你给爸长脸了,爸给你鞠个躬!”在赵玉超的追悼会上,赵玉超的父亲赵永富率先表态,并告诉家人:“谁也不准哭,我儿子走的光荣,我儿子当人民警察光荣!”
今年67岁的赵永富个子不高,背已经驼了,满头白发,至今仍和老伴住在林甸县一间已经下沉的老土房里,就在这里,老两口培养了两个女儿和小儿子赵玉超。在父母眼中,赵玉超从小到大都特别优秀,凡事都不用父母操心,看见村里有大事小情都尽力去帮忙,村里人都喜欢他,常夸奖他。
工作后的赵玉超经常给父母打电话,出差到哪里都会给父母捎带些礼物。赵玉超最后一次到父母家还是半年前,他出差路过,买了两件衣服回家看看父母,没想到这一见,竟成了此生最后一面。在赵玉超遗体追悼会上,父亲赵永富一直都是坚强的,送慰问者出大厅门口时,他对甘南县公安局局长张学刚说:“我信你的话!我是男人,我是一家的顶梁柱,我不能哭,我不能倒下,但张局我有个请求,一会儿人都走了,我要最后再看一眼我儿子,我要送他最后一程!”“放心吧!我答应你再看一眼!”但最终张学刚局长食言了,当二人返回大厅时,赵玉超的遗体已经随着炙热的温度消散了,赵永富呆坐在大厅内,半晌都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来。
事后,甘南县公安局局长张学刚询问老人还有什么要求,老人质朴的说道:“我没有任何要求!我为我的儿子骄傲,将来等我孙子长大了,我还让他当警察。”甘南县公安局局长张学刚说:“我和县局的同事们,都会是玉超父母和妻儿的亲人,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他们。即使我们这一批人退休了,一代接着一代的县局公安民警,都会接力做好这件事情。”